他叫李金,是新疆出入境邊防檢查總站喀什邊境管理支隊塔什庫爾干邊境派出所民警。不認識他的人,看到他黑黝黝的臉和稀疏的頭發(fā),總會發(fā)出這樣的質(zhì)疑——“啥?這哪像85年的啊,說他75年都有人信!”
1985年出生的李金,今年37歲。2003年12月入伍,先后在原武警新疆邊防總隊博州支隊、喀什支隊工作,2010年到原喀什邊防支隊(現(xiàn)喀什邊境管理支隊)塔什庫爾干邊境派出所工作至今。
從穿上警服那天起,李金就把自己牢牢地“焊”在了邊境上,一干就是19年。“邊境總要有人守,只要我還穿著這身制服,就會永遠在帕米爾高原堅守,會永遠沖在出警第一線。”他說。

特別的“話療”
“有時候我都不愿意和李金一起出警!”李金的同事、警務室民警李小鵬開玩笑地說:“別看他平時不善表達,給群眾‘話療’時,他是真能說啊,一說就是小半天!特別是他克服語言困難后,說得更多了。”
因為轄區(qū)多為塔吉克族居民,開展好工作首先要攻克語言關。于是,李金主動請塔吉克族輔警給他當老師,利用業(yè)余時間學習塔吉克語。不到一年,他已經(jīng)可以和群眾進行簡單交流。
轄區(qū)的警情很多都不是成型案件,大多是一些家庭矛盾、鄰里糾紛等。處理此類事,李金的心得是“輕處理、重調(diào)解”;方法是和老鄉(xiāng)嘮家常,用“話療”拉進矛盾雙方的距離。
2015年的春耕時節(jié),阿某和塔某因誰家先灌溉的問題吵了起來,看著將要“化干戈為肉搏”的架勢,有群眾趕緊報了警。
李金迅速到達現(xiàn)場后,急忙拉開了兩人后,開始講道理——“這水要在咱們這開好幾天呢,你們兩家都可以澆到,又何必為了誰先澆水這點小問題吵架,況且你們還是鄰居,因為這點小事傷了和氣以后還怎么相處……”苦口婆心地進行了兩個多小時的“話療”,阿某和塔某終于平息了心中的怒火,握手言和。
事后,李金更是帶著警務室民輔警,頂著烈日,用一個多星期的時間將全村的土地全部灌溉了一遍。

近三年,李金共化解50余起矛盾糾紛,調(diào)解率占矛盾糾紛總數(shù)的90%,“話療”是他的制勝法寶。
新疆的“兒子娃娃”
“帕力克大娘家最近好像快沒米了,家里的煤炭好像也快用完了······走,我們?nèi)タ纯础!鳖愃七@樣的,看似是群眾家的小事永遠是李金心頭的大事。
在問到轄區(qū)群眾對李金的印象時,大家異口同聲:“這人亞克西!”
派出所所長翟中華對李金的評價是四個字——“兒子娃娃”。“平時有事,他敢上敢沖,用我們新疆話說就是‘兒子娃娃’。”
2021年7月的一天,塔什庫爾干鄉(xiāng)托格倫夏村村民麥某慌慌張張地跑到警務室大喊:“老金在嗎?老金在嗎?發(fā)洪水了,快幫幫忙”。
聽到呼救,李金趕緊放下手頭的工作,第一時間組織民輔警組成救援力量,趕往受災現(xiàn)場。當發(fā)現(xiàn)下水通道被洪水沖夾的雜物阻塞,無法正常排水,他毫不猶豫地跳入水坑,彎下腰清理雜物……疏通了下水道,想著有老鄉(xiāng)家中的牛羊還在圈中,如果不及時轉(zhuǎn)移,很有可能會被洪水沖走了,他不顧身上已經(jīng)濕透、滿是淤泥的衣物,又迅速投入到幫助老鄉(xiāng)轉(zhuǎn)移家中財產(chǎn)和牲畜的“戰(zhàn)斗”當中……

事后,由于淋雨和在水中浸泡時間太長,他感冒發(fā)燒,病倒了。同事勸他去醫(yī)院輸液,他說:“我沒事,我沒事,吃點藥就好了。”其實大家心里都知道,他就是放心不下手頭的工作,害怕去醫(yī)院耽誤工作進度。

“不合格丈夫”
在同事和群眾眼里,李金是一名合格的警察,但是在他愛人司曉眼里,他是“不合格的丈夫”。
2019年7月,司曉懷孕期間雙腿水腫十分嚴重,一度出現(xiàn)行走不便的情況。電話里,她經(jīng)常問丈夫“到底什么時候能回來?!”李金的回答永遠是“快了,快了”。司曉懷孕6個月的時候要做羊水穿刺,李金因工作太忙無法照顧,只能委托戰(zhàn)友的妻子前去陪同。現(xiàn)在他們的孩子已經(jīng)兩歲了,每次提起這件事,司曉還是對丈夫心存抱怨。
部隊轉(zhuǎn)改那年,李金本可以拿上退伍費回老家伊犁哈薩克自治州奎屯市陪伴家人和孩子,他卻不顧家人的勸阻,毅然選擇留下。
親戚都勸他:“你留下來當警察,那可是要干一輩子的,你要想好啊!”
他回答:“沒有大家,哪來的小家?再說,我已經(jīng)習慣了這里,有感情了!”

起初,司曉也很不理解丈夫的選擇,直到走進他工作的托格倫夏村警務室,親眼見證了他日常工作的點滴,看到熱情的老鄉(xiāng)對他無話不說的樂融融的場景,慢慢地懂得和理解了他的選擇。
“這么多年了,我相信她是支持我的。”每當與愛人視頻聊天時,李金經(jīng)常會很認真地對愛人說一聲:“對不起,老婆你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