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離開的時刻,正是我不忍離崗的日子
“爸爸,我很想爺爺,他在最后也沒能見到我,我很難過。但是,現在疫情形勢嚴峻,我的戰友都在崗位上,我不能離開,爸爸,請您原諒我……”掛了電話,擦去淚水,楊銳繼續朝自己所在卡點走去。

楊銳是一名00后,今年18歲的他是伊州區網格化巡邏大隊回城片區便民警務站的一名輔警,也是大隊最年輕的一員。楊銳的家在甘肅省酒泉市瓜州縣,這個身高1.93米的大男孩從警前曾是一名國家一級運動員。2019年11月,楊銳懷揣著警察夢想來到了新疆哈密。
離開家3個多月了,原本打算今年過年回家看爺爺,由于疫情防控工作,回家的行程被延期了,隨之而來的便是81歲的爺爺離世的噩耗……

大隊領導得知了這件亊,立刻讓他回家,可是,楊銳拒絕了,大家怎么勸說他也不肯離開崗位。
“我是爺爺帶大的,小時候,他騎著自行車送我上學,晚上睡覺的時候,我還經常往爺爺的被窩里鉆……”說話時,楊銳的聲音有些顫抖,他低下頭,平復了一下心情,強忍眼中的淚水繼續說到:“當警察后,我就是爺爺的驕傲,我相信爺爺一定會理解我的……”
目光所至,永遠是家的方向
每天結束卡點的檢查后,陶鵬都會朝著天山多望幾眼,因為,那里有他的家,有他日思夜想的家人……
今年29歲的陶鵬是伊州區網格化巡邏大隊大營房片區便民警務站的站長,他家在巴里坤哈薩克自治縣花園鄉南園村。最近一次回家是2019年7月,在家中僅待了3天時間。如今,57歲的母親正戴著呼吸機,躺在家中。
陶鵬告訴記者,他的母親于2015年被確診為乳腺癌,手術后每年復查一次,前幾年情況較為穩定。2019年10月,在復查時卻發現癌細胞已在身體多處擴散。目前,陶鵬的母親胸腔內滿是積液,連呼吸都很困難,生活已完全不能自理,59歲的父親辭去了臨時的工作,就為了照顧身患重病的妻子,高額的治療費用花光了陶鵬家中全部的積蓄,他每個月的工資也都用來給母親治病。

“我母親的意識還清醒,可是說話已經很困難了,通話時長只能保持在一分鐘之內……”說到這些,陶鵬的眼眶濕潤了。
大隊領導了解了陶鵬的狀況后,三番幾次的催他回家照顧母親,都被他以各種理由回絕了。父親也總是給他寬心,說回去了也幫不上什么忙,讓他安心工作,但陶鵬知道,母親只要看見他心里都會舒服很多,然而,在這個時期,身為站長的他怎么也邁不出離開崗位的腳步……
你蒙著眼睛也一樣帥
一周前,“伊州公安”這個抖音公眾號發布了一條短視頻,獲贊1.9萬,視頻中,一位警察雙眼蒙著紗布……
“塔伊爾江,眼睛疼不疼?”“疼!”
“工作累不累?”“不累!”
“為啥?”“因為我是警察!”
用紗布蒙著雙眼的警察就是伊州區網格化巡邏大隊北郊片區便民警務站的塔伊爾江·麥合蘇提,自249疫情檢查站建成以來,他一直堅守在一線。
2月3日,他突然感覺到眼部疼痛,無法看清前方,同事立刻將他送至市第二人民醫院,在去醫院的路途中,塔伊爾江還關心一同前去一線的同事是否也有同樣的情況。經過檢查,醫生告知他是眼部灼傷。
因為塔伊爾江在工作時需要穿防護服,每天要脫下來對其進行紫外線消毒,在此過程中,由于防護不當,眼部受到紫外線燈的照射,才導致了灼傷。
為了不讓家人擔心,第二天,他讓同事幫忙撥通了父親的電話,報了聲平安,第三天,父親打來了電話:“你的眼睛現在啥回事?他們都把你的抖音發給我了……”他這才和父親如實說明了情況。

一周的時間,剛取下紗布,他就申請到崗:“在單位的宿舍呆著太著急了,大家都那么忙,就我一個人閑著,我呆不下去”,領導不同意,他就再申請,最后,只好將他安置在單位附近的卡點,讓他配戴了深色護目鏡,工作時長也相對短一些。
我對不住你們,但是我不能對不住兄弟們
徐有兵是伊州區網格化巡邏大隊東河片區便民警務站的站長,徐有兵說,他的母親性格一直比較內向,不喜歡與人交往,看見兒子辛苦忙碌,當母親的心理壓力很大,前段時間他就發現母親的情緒有些不穩定,但一忙起來就疏忽了。
2月5日,妻子去單位值班,徐有兵突然接到鄰居的電話,問其家中是不是沒有其他人,因為聽見孩子哭得撕心裂肺,他感到情況不好,便趕緊請假回家,他推開家門,只見孩子光著身子爬在窗戶上,手抓著防護欄不停地哭鬧,不見母親。他跑進臥室,母親正坐在地上,語無倫次地說著話,徐有兵走上前,母親已經不認識自己,那一刻,徐有兵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淚水,他感覺自己對不住這個家。
將母親送至兵團第十三師安心醫院后,他任憑母親在他身上抓扯……
連日來,妻子不僅要獨自照顧孩子,作為教師,她還要在網上進行授課,徐有兵深知妻子壓力也很大,身為丈夫,他還要抽空在心理上給她一些安慰。好在母親那邊有叔叔幫忙照看,為他減輕了一些負擔,但是身為兒子,對母親只有深深的愧疚……

徐有兵的眼眶紅了,眼角有些濕潤,他將自己的情緒掩藏在帽檐下……
疫情結束,就是家人團聚的日子
2月9日,對其他人來說只是一個普通的日子,如果沒有這場疫情,在這天,黃寧將穿著禮服,和他美麗的新娘一起擁抱他的父母……
如今,黃寧穿著防護服堅守在卡點上;他的未婚妻楊雷同樣是一身防護裝備奮戰在一碗泉檢查站;而黃寧的母親,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黃寧是伊州區網格化巡邏大隊城北片區便民警務站的一名輔警,她的妻子是伊州區東河街道社區衛生服務中心的一名醫務人員。
2月9日是黃寧的母親特地為他們選的婚期,因為這天也是黃寧父母的婚期,老兩口雖然一輩子平平淡淡,但卻攜手相伴了大半輩子,老人的心愿就是黃寧也能像他們老兩口一樣在平淡中相守。
一個月前,黃寧和未婚妻拍攝了婚紗照,當時,他的母親也一同前去了,看見兩個孩子對著鏡頭幸福的笑著,老人高興地合不攏嘴。

年前,他的母親說想回趟老家,給親戚們也報個喜訊。1月18日,黃寧親自將母親送上了開往四川的火車,卻在1月22日這天等來了母親因突發性腦梗住進了醫院ICU病房的消息。與此同時,黃寧和未婚妻收到了抗擊疫情的通知,無奈之下,他只能讓弟弟回老家去照顧母親。

半個多月以來,年近70歲的老父親一人在家中,“也不知道他這段時間是咋過的,我太了解他了,只要是自己還能動一點,是肯定不會麻煩別人的。這一個月變化太多了,也太快了,快得讓我有點反應不過來。我和未婚妻上班的時間剛好是相反的,所以,這段時間我們聯系的也很少,婚紗照手機上就有,但是我根本不敢看,我一看就會想到母親陪我們拍婚紗照……”話還沒說完,黃寧就哽咽了,用手捂住了落淚的雙眼……
在此之前,他們視警令如山,但是,這次面對大隊長王震疆的休假命令,他們都違抗了。
他們的回答是一樣的:“我的兄弟都堅守在崗位上,他們也有家人!他們也有難處!我不能丟下我的兄弟!我不當逃兵!”